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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藍大和亂說的,除了我,沒有人可以讓你流淚。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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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只將他當成報覆靈王踏入高位的工具,她會擔心,卻不會哭,她哭了,說明她心裏真的有他,那些淚水,都是因為舍不得他而流的。

“亂,等我回來,我娶你,讓你變成我的女人。”

松開她的唇,藍染捧著她的臉,許下最後的,也是最莊重的誓言。

亂淚眼朦朧地看著眼前俊美的男子,他深褐色的鳳眼裏十分平靜,卻足以讓她泥足深陷,舍不得出來。

她就這麽看他,緊緊地抱他,感受著這個活生生的他。

“好,我等阿介回來娶我。” 終於,似下定了決心一般,她踮起腳尖,環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在他鎖骨上咬了一口。

她咬完就離了他的懷抱退回到空間裏,藍染最後看了她一眼,也深深吸了口氣,封閉了空間的入口。

他叛變到虛圈之後除了促進崩玉覺醒,剩下的精力都用來研制了這個空間。

——這個萬一他失敗,至少能短時間內保亂周全的空間。

可是這還不夠……他還需要一個長期保障,他要即便他身死,也護得住她一世無憂。

藍染嘆了口氣,如果不是到了今日,他也不相信自己會為一個女人做到如此。

她是對他死心塌地,可也是他用自己的真心換的。不過那又如何?他樂在其中。

市丸銀沒想到大戰將近,藍染會突然叫他單獨談話。是他的心思暴露了嗎?不,憑藍染的洞察力,應該早就看出自己對他有殺心,可一樣這麽多年將他帶在身邊,還將鏡花水月的破解方法告訴了他。

這個男人太強大,以至於會因為強大而給自己塑造對手,他算一個,那個旅禍少年黑崎一護更是藍染一路栽培過來的。

市丸銀並不認為藍染會在現在結果自己,至少要等他先行動之後……

“呀咧呀咧,藍染隊長已經把亂桑送走了嗎?這裏沒有亂桑果然空曠了不少呢!”

藍染不動聲色地回頭看他,曾經的小狐貍如今比起他來都矮不了多少,長身而立的模樣也早已褪去了屬於少年的青澀,呈現出了成年男子的面貌。

只是他依舊喊他,藍染隊長。

他對他的稱呼也還是,銀。

藍染從一開始就知道市丸銀想殺他,後來有了鴉殺,還知曉了他會有殺心的原因。

為了奪回原本屬於松本亂菊的東西……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在這一點上他和市丸銀有所像處,雖然他更多的是為他自己,但不可否認的,他也想替亂覆仇,帶她回到那個地方,奪回原本屬於她的一切。

目的相似,但比起他有部下有崩玉還把亂藏在了安全的地方,市丸銀卻一無所有,甚至對松本亂菊會被派上戰場這點,他都無能為力。

市丸銀是個聰明人,他應該知道他成功的概率並不大,所以自己開出的砝碼,藍染並不認為市丸銀會忍心拒絕。

“銀,你想為松本亂菊殺我是不是?”

“我可以在了結了護廷十三隊後把最好的機會留給你,而且就算你失敗,我也可以留松本亂菊一命。”

藍染難得把話說的如此直白,市丸銀當然不會在這時候再和他賣關子。

“條件呢?”銀發男子笑容不變,語氣卻正經了一些。

藍染笑了笑,他並沒有看錯市丸銀,這並不是一個一門心思只想著為女人覆仇而不識時務的男人,也足夠睿智冷靜,他知道自己既然允了他那麽多,就一定也有所求,而且一旦有了約定就不會輕易食言。

“你跟了我這麽多年,亂參與了多少你一清二楚,所以你有道理恨我,亂卻是無辜的。”

“藍染隊長是怕自己失敗,想把我當做亂桑最後的保障嗎?”

藍染撐著下顎看他:“不必,你也辦不到,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就聽她的命令吧,她比你更清楚要怎麽做。”

☆、戰役

這一天,最終還是到了。

其實這一切和想象中的並沒有什麽差別,他率領著前三刃來到了被屍魂界轉移的空座町上空,正面迎擊已經等候他們許久的護庭十三番隊。

居高臨下,揮斥方遒。

有著重靈地之稱的空座町,因為他的蒞臨,陷入了一場必然而久違的殺戮。

這個城市一直都是沈默的,沒有悲鳴,沒有哀嚎,只是沈默地容納了所有的殺戮和血光。

而他已習以為常,因為他知道,變革註定要血流成河,以前如此,現在如此,未來也必將如此。

血腥,是這個世界永遠不會缺少的色彩。

殺戮,是這個世界永遠不會罷演的戲劇。

所以,他只是沈默著,眼睜睜地看著流刃若火將他和市丸銀東仙要困在火海之中,淡漠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龜裂。

“這只能說明,不用我們參戰,戰鬥就會結束罷了……”

藍染微微闔了眼,不知是安撫,還是當真如是所想。

周圍是熊熊烈火,蒸騰著空氣中的血腥。

他於火海中感受著這場戰爭,感受著他的部下一個個靈壓消失,倒了下去。

當藍染踩過他們的鮮血時,居然有那麽一瞬間的興奮。

他們是他一手創造的,他是他們的神,然而他們只是他的道具。

所以王者並不會因此而悲哀,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無辜的,任何人的身上,都有著罪惡。

被譽為罪人的男子緩緩拔刀——

他的面前是將他團團圍住的護庭十三隊和假面軍團,但他的態度,是讓人難以置信地平靜。

鏡花水月本就是足夠逆天的能力了,更何況他繼承了亂的鴉殺。

他們甚至不知道眼前的一切是否真實,但他卻能直取他們的內心,走進,挑撥,毫不留情。

藍染笑了笑,那個笑,沒有什麽特別的色彩,只是一個笑,僅僅只是一個笑。

就好像,隊長和假面們的群起而攻之,在他看來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他們以為人數便是一切,他們以為可以不給他使用鏡花水月的時間,他們以為他靠的僅僅是一把斬魄刀……

這樣的估計,簡直不能更可笑。

施展了鏡花水月的幻境之後,他好整以暇看著他們自相殘殺,在日番谷的冰輪丸刺向雛森的時候,毫不意外地,他察覺到了一個強大而雜亂無章的靈壓。

那個名為夜羽落的少年,終還是來了。

“混蛋,敢傷害我的桃桃,全都去死吧!”

一聲怒吼如同狂風暴雨,日番谷一楞,繼而便是眼前幻境消失,情景一換,冰輪丸的刀鋒還差一寸就刺入了雛森的胸口。

驚詫,恐懼,後怕,憤怒。

然而有人比他更加憤怒,有著最強斬魄刀之名的神切在壓制了在場所有刀的能力之後一擊揮出,冰輪丸折成了兩段。

原本沈浸於作戰成功喜悅中的眾位隊長皆是目瞪口呆,這其中驚訝於不知何時發動的鏡花水月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他們分明察覺到那個中途趕來的少年強烈的殺意,針對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夜羽落,老夫記得靈王大人給你的命令是在戰時守護靜靈庭……”山本睜開了眼,銳利的目光射到了少年美艷勝過女子的臉上,但對於向來飛揚跋扈的夜羽落來說,顯然沒有什麽威懾力。

“呵……”夜羽落冷笑了一聲,但那艷麗的眉眼卻沒有一絲笑意,“山本元柳齋,你算什麽東西,也配和我談命令,你和你的部下被藍染耍得團團轉,還差點傷了我的桃桃,如果桃桃斷了一根頭發,我要你們所有人陪葬。”

他這一句話說的十分霸道,於是不僅在場的隊長副隊長們震驚不已,就連藍染也忍不住想要扶額——能把弟弟教的這麽不知死活,不得不說,亂也真是蠻拼的……

特別是他自闖進來以後倒是沒顧上他們,先斬斷了冰輪丸這點,簡直……幹得漂亮!

然而夜羽落幹的最漂亮的還不止如此,在闖進來之前,不同於平子他們還知道和雀部說一聲,這貨是誰擋砍誰,最後一刀直接劈碎了結界柱,倒是給準備創生王健的藍染省了不少事。

“藍染隊長……他其實是我們的人對吧?”市丸銀也囧了,他終於知道藍染為什麽一直留著夜羽落了,這豬隊友的程度也是醉了。

藍染挑了挑眉:“現在不是,以後再說。”

“以後?藍染隊長你不是打算……”市丸銀的話還沒說完,就眼睜睜地看著藍染的身影從他面前消失,然後出現在了夜羽落身後。

高濃度的崩點直接命中少年後頸處的要害,而他揮刀出鞘,幹凈利落地擋住了山本原本斬向夜羽落的刀刃。

這變故突如其來,少年來不及憤怒,就是紫眸一渙散,從高空中直直地跌了下去。

不遠處的雛森見狀,急忙瞬步去接,好不容易緩去了墮勢,覆又擡頭看向了那個淡然如初的褐發男子。

——剛才山本總隊長確是動了殺心,那麽,藍染隊長他……竟是在保護落雨嗎?

然而藍染並沒有再投過來一個哪怕是施舍的眼神,鏡花水月的刀鋒還抵著適才斬向夜羽落的流刃若火,微微勾起了唇。

“抱歉,內人教導不周,不過他畢竟是亂的弟弟,不能給你殺呢……”

低沈謙遜的聲音傳來,驗證了猜測的雛森垂頭望著她手臂上昏睡過去的夜羽落,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帶落大人離開吧,走的越遠越好……”身後響起了夜羽寒的話,雛森回過頭,看著一副了然模樣的紅發少女。

少頃,她應了一聲:“好,請寒桑和日番谷君一切小心。”

毫無猶豫,毫無留戀。

或許她依舊會掛心日番谷冬獅郎的安危,或許她覺得自己欠了藍染一個人情,但千般萬般,都比不上她身邊之人的安危來得重要。

夜羽寒擡頭看了看即使刀刃折斷,也依然駐留戰場的白發少年,苦澀一笑。

愛而不言,愛而不得……都是這樣的下場嗎?

她的心裏換了人,卻依舊不是他……

雛森帶著夜羽落離開並沒有掀起太大的波瀾,戰鬥依舊在繼續,只是這一次雙方都少了顧慮,刀刃相向之時便更加無所顧忌。

可是即便如此,也只是單方面屠殺罷了,不消片刻,假面軍團和隊長們盡數被斬落在地,而藍染的對面,只剩下了一個山本元柳齋。

被譽為屍魂界創始以來的最強死神,據亂而言,就算是擁有神切的歷任夜羽家家主都在他手中討不到好處。

如果不是他不允許意外發生,大概會出於好奇親自與之交手試試……只可惜這次他來,便是抱著必勝的心思,所以特意準備了滅火皇子,並對山本運用了計謀。

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進行,如果說稍微出乎他意料的只是沒想到山本會立刻將燒焦的手臂舍棄轉化為武器,但他避得及時,倒也沒造成什麽大的傷害。

藍染松了口氣,卻不料他剛剛逃出了一刀火葬的攻勢,便是一道黑色月牙自天際劈落,將他自肩頭斬出了一條深深的傷口。

身上無疑是疼痛的,但藍染卻發出了一聲輕笑,該說黑崎一心之子,有著虛,死神,滅卻師三種血統的少年果然名不虛傳嗎?

只是他再強,藍染也早有應對之計,一直隱藏在身體中的崩玉被他這一刀激活,自動修覆了身上的傷口。

——崩玉融合!藍染從一開始就沒有給自己留退路。

手中的斬魄刀發出了一絲輕鳴,藍染知道,警告他的不是鏡花水月,而是那把曾經屬於亂的,鴉殺。

三千世界,唯我看盡。

藍染輕輕合了眼,給了鴉殺最後的回應。

——他不後悔。

“我會帶你回到那個地方……將傷害你的人取而代之……”這是他一百年前的承諾。

“等我回來,我娶你,讓你變成我的女人。”這是他離開前的纏綿。

事實上,崩玉不僅修覆了他身上的傷口,連帶著他的心緒情感都一並弱化,最終右手與刀融為一體,他即為刀刃,他能看到的,也只剩下了眼前的敵人和戰場。

黑崎一護,黑崎一心,浦原喜助,四楓院夜一……

還有——市丸銀!

當潛伏了百年的殺意終於暴露於陽光之下的時候,他看著刺穿了他胸膛的那把神槍,微微勾唇,居然習慣性地露出了一個微笑。

“終於動手了呢,銀……”褐發男子淺笑低語。

在他的對面,市丸銀抽回了神槍,眼睜睜地看著藍染一個踉蹌,血灑了一地。

“嗯,藍染隊長請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亂桑的。”

依舊是那個狐貍一樣的笑容,只是這一次,多了幾分苦澀之意。

如果不是他曾經傷害了亂菊;

如果不是他奪走了原本屬於亂菊的東西;

如果不是他們彼此為了自己重要的人;

他們……也許是可以做真正的同伴的。

市丸銀從來都不是什麽正義之士,更何況有些事情本來就沒有正義與邪惡之分。

如果因為藍染背叛了屍魂界,想要推翻王庭就把他定義為惡,那過去王庭為了一把神切將夜羽亂賜死,又為了統治者的利益把夜羽落□□成了殺人的道具難道就是善嗎?

誰對誰錯,原本就沒有定論。

但歷史是勝利者的歷史,失敗的人註定被踩在腳下,這就是殘酷的現實。

“射殺他,神殺槍!”

作者有話要說: 空座之戰終於打響了!!!!

話說我寫戰鬥場面果然不是很擅長啊,於是原本很熱血的場面被我上升到了哲學的高度(?_?)。

本文正式進入完結篇了,大概七月末八月初完結,所以也還有一段日子~落落才沒有那麽容易被打敗的~接下來是我們落落的專場~

姐夫和小舅子相愛相殺的故事~想想就覺得好激動有木有~

☆、終局

“射殺他,神殺槍!”

溶解細胞的劇毒瞬間在藍染身上溶出了一個血洞,上貫肩膀,下至腰腹。

市丸銀還是說謊了,藍染告訴了他破解鏡花水月真正的方法,他對藍染說過的卍解能力卻是假的。

血跡迎風灑落,在地上開出鮮艷的花,艷麗無匹、國色天香。

“在胸口開個洞而死,也算是完成你的願望了吧……”市丸銀收了手中的崩玉,淡淡開口,“我會遵守承諾,代替你守護亂桑……”

卻是此時,藍染的手突然緊緊抓住了他奪走崩玉的那只手臂。

“不必,我的亂,我自己守護就好。”

難以置信地,市丸銀聽到了一聲帶著鮮血氣息的話語。

他心中一悸,接著,他便看見藍染的臉上,出現了一層紅色。

那是一種虛幻的血色——冷冷的血色。

在那瞬間,市丸銀忽然明白了什麽,但是當他的腦子裏出現那個念頭時,他整個人已經被藍染的靈壓吹飛,超越了死神界限的靈壓滲透進他的骨骼中,筋肉中,僅僅剎那就將他身體中的全部力氣都吸走,一絲都不再留下。

“你……”市丸銀看著藍染,眼中有著訝然,而後那種訝然變為了一種極其覆雜的情緒。

無比的覆雜。

原本被他奪走的崩玉竟如同流沙一般從他指縫滲出,盡數回歸到藍染的身體。神殺槍留下的傷口已然愈合,而褐發男子的背後竟生出了一雙翅膀,展翅於空,像是要直沖九天而去。

強大,危險……這就是如今的藍染。

“銀,結束了。”藍染波瀾不驚的眸子註視著他。

市丸銀眨動了下眼睛,表示自己知曉了。

藍染將鏡花水月的刀尖對準了他,刀刃上的寒光映在他的臉上,將他的面龐覆上了一層冰冷。

真的是到此為止了嗎?市丸銀看著藍染,此時此刻,男子已經變為深紫色的眸子並沒有什麽神采,就像是被一種力量控制了身體,而他的意識早就已經不在了。

“果然不愧是……藍染隊長啊……”銀發男子扯動唇角笑了笑,他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贏了,說是不失落是不可能的,但亂菊能沒事的話,他也就沒什麽顧慮了,“動手吧,藍染隊長。亂菊她……”

“啊……我知道……”藍染張口,打斷了他的話。

“銀!”

然而未待藍染的刀刃落下,一個金色的身影便直直地撲了上來,沒有絲毫猶豫地擋在了市丸銀面前。

銀發男子片刻怔忡,下一秒就是將面前人往身後一扯,但亂菊鐵了心地不要他保護,楞是倔強地站在那裏,動也不動。

“亂菊,這不關你的事。”市丸銀第一次這樣強硬地和亂菊說話,“我和藍染隊長之間早就該做個了結了。”

“了結就是必須要死一個?”

亂菊咬唇,“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的事情,但是銀,如果是死,我不會讓你一個人死。”

她覆又轉頭對藍染道:“把我們兩個一起殺了吧!”

藍染半瞇著眸子看著她,然後便是微微挑了挑唇角:“松本亂菊,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不聽話……”

亂菊輕笑:“想說我不如亂亂聽話嗎?能眼睜睜看著你變成這樣還不加制止,若是我的話,還真是辦不到。”

在提到亂的時候,亂菊註意到藍染的笑容裏多了一絲溫度,雖然依舊沒有收回刀刃,但靈壓卻收斂了一些,似乎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

“銀,你的女人倒是有趣……”半晌,男子低沈磁性的聲音響起。

“其實是藍染隊長和亂桑呆久了,其他女人都挺有趣的……”市丸銀條件反射地回了一句……

亂菊:“……”

話說你們倆這麽黑亂亂真的沒有問題嗎?

正當亂菊黑線的時候,藍染已經放下了刀,似乎沒有了再動手的意思。

亂菊本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怎麽也沒料到事情竟會如此發展,忍不住問道:“你不殺我們了嗎?”

“你們想死嗎?”藍染慢慢開口,果不其然看到亂菊的表情糾結了一瞬,遂幽幽地續道,“不過我也沒說不殺,暫時沒興致罷了……”

“……”

亂菊自是無法猜出藍染的想法,市丸銀和他相處了百年,卻還是能多多少少明白了一些的。

亂菊是亂在靜靈庭裏最重要的,也可以說唯一的朋友,他都能為她放夜羽落一馬,有饒過他們的心思也不是不能理解。

更何況藍染向來喜歡培養敵人然後擊敗,說不定現在還等著他換個時間再來一次呢!

只是……市丸銀苦笑了一下,也許他自己最清楚吧,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來一次了——因為在剛剛他以為自己殺了藍染的時候,並沒有預料之中的興奮,反而覺得莫名地沈重。

藍染奪走了亂菊的魂魄,他刺了藍染一刀,該報的仇,似乎也報的差不多了……

神槍回鞘,他瞇眼看向藍染,也看向了那個終於追上來的橘發少年,唇角高高揚起。

——接下來就交給你了,黑崎一護。

——還有,藍染隊長,可別死了才是……

能終結藍染的只有黑崎一護,但戰鬥到了這一步,早就沒有了正義與邪惡的分別。

黑崎一護為了同伴和責任感揮刀,而藍染則是為了給這個腐壞的世界一個終結——

天若無能裁決是非,我等將會於黑暗之中給予消逝。

兩個人都有非贏不可的理由。

刀刃一次次激烈相接,每一次都是直取對方性命的殺招。

“藍染,你走到這一步到底是為了什麽?野心?權利?還是夜羽亂?”

“如果你為了夜羽亂更多一點,你有沒有想過她根本就不想你為她覆仇,你所做的一切全都是自以為是。”

斬月的刀鋒在藍染身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傷口,一護的情況卻也好不到哪去,持刀的右手被燒焦,無力地垂了下去。

藍染沒有接話,崩玉在強行修覆著他身上的傷口,他在黑崎一護眼中看到了現在的自己。

一個比虛還要醜陋的身影——

已經變成這樣了……

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要麽被殺,要麽殺下去……

他沒有第三種選擇……

剛剛他留了市丸銀一命,一來是顧了舊情,二來,也是他給亂留下的,最後的保障……

藍染把亂的一切安排得妥當,但對他自己,只餘下一條布滿鮮血的荊棘之路。

他必須逼迫自己,因為只有這樣崩玉才能不斷進化,最後助他達成目的。

“黑崎一護,這一擊定勝負吧……”他看向那個將自己化身為斬魄刀,賭上了全部死神能力的少年。

“啊……”一護擡起手,黑色的靈壓聚集在他手中。

那最後的一歿,功敗垂成……

無月砍中身體的瞬間,藍染無比真切地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線光亮,一個熟悉身影閃爍在光亮盡頭,此時此刻,他的身體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他只是近似於癡迷地看著那個身影,雖然看不清楚眉眼,可是他知道,那就是亂了,不會錯的,那就是她。亂站在那裏,看到他揚了揚手,不知是真實還是幻覺,他覺得她似乎在對著自己笑,那種笑是他在世上最深的眷戀,可是卻快要被淹沒在黑暗裏。

“亂……”他喚了一聲,繼而淒厲的聲音響徹了天際:“我怎麽能會輸在這種地方!!”

強大的信念再次啟動了崩玉,那一道幾乎將他劈成兩半的傷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愈合如初。

黑崎一護楞了一下,在觸碰到藍染的刀刃之後,他想他是懂他的……

而剛剛藍染的嘶吼更像是一種信號,一種最後的警告。

究竟是什麽樣的信念,讓他即使失去自我也要不斷進化?

還有他剛剛……是叫了……夜羽亂嗎?

就是那瞬間的猶豫,無月已經消散在一護的手中,失去了死神力量的少年跌倒在地,擡眼便看到藍染在他面前站起,碎裂的斷刃對準了他的後頸。

“我不會輸,也不能輸……”

要將傷害了亂的家夥取而代之,要終結王庭,終結夜羽家,要創造新的世界……

斬魄刀漸漸碎裂,身體瀕臨崩潰,然而心裏的信念卻越發強烈,原來一百年的歲月已經將那個名為夜羽亂的女人種在了他的心裏,無法被任何人撼動,無法忽視,無法放棄。

浦原的鬼道終於發動,但這一刻的藍染已經不想過多地考慮什麽了,就這麽不顧一切用力掙脫,即便身體早已疼痛到麻木,即便眉眼被猙獰覆蓋得走了形。

他的喉頭發出一聲聲怒吼,他叫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甚至蓋過了所有的聲響。

然而最後的最後,終是敵不過封印,終是敵不過命運。

那一戰,一直打到天昏地暗。

空座的天空幾乎被戰火染紅,如同要將生命燃盡一般,帶著孤註一擲的兇狠。

以至於很多年以後,當人們再提起這一戰的時候也依然會心有餘悸。

屍魂界的叛徒藍染惣右介率領破面軍團於空座町和眾位隊長開戰,重創護庭十三隊。

即使是敵人,但屍魂界的眾人再回憶起這一天的時候,也不得不佩服藍染當年的魄力和手段。

十刃損耗殆盡,唯一算得上得力的部下叛變,他幾乎在沒有任何後援的情況下,以一人之力擊敗了有著千年歷史的十三番隊。

可惜他最終也沒能到達那個位置,黑崎一護,一個人類的少年,成為了他最意外也是最後的阻礙。

黑崎一護以喪失死神之力為代價的一擊嚴重削弱了他的力量,之後被趁虛而入的浦原喜助封印,暫時關押在一番隊監獄中等待審判。

這便是這一戰的結局,但有些事情,卻還遠遠沒有結束。

——隨藍染叛變的第三十七任夜羽家家主夜羽亂,至今下落不明。

空座之戰又過去了三天,身為靈王使臣的夜羽寒終於又回到了王庭,之後,她也終又見到了那個王座之上的男人。

聽了夜羽寒的匯報,靈王一直沒有說話,直到夜羽寒膽戰心驚地擡起頭,才看到那個至高位上的統治者不知什麽時候已走下了王座,負手立在了窗邊。

“小亂還沒有找到嗎?”他的語氣是溫柔的,然而夜羽寒卻聽得出,他的心情並不怎麽好。

夜羽寒垂首無言,然後便聽到了靈王的一聲輕哼:“他藍染居然敢把小亂藏起來,明目張膽地搶我的女人,當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陛下……”夜羽寒不解地望著靈王。

靈王突然露出了一絲笑:“也罷,落那邊你暫且不必管了,由他去便是,藍染的死活無所謂,但我要你把小亂好好地帶回來見我。”

“傳我的令,”靈王斂笑道,“靈王宮準備嫁娶儀式,只待找到小亂,以雕鳳鐲為聘,即授靈王後一位。”

作者有話要說: 銀子沒死,準確地說藍大沒殺銀和亂菊,這樣寫藍大應該也沒走形……吧……文裏有過一點解釋,這裏再說明一下好了。

按照原著,藍大殺了銀,銀倒下後亂菊才姍姍來遲,這裏的銀在被藍大吹飛後還和藍大有了一段交流,所以亂菊趕來的時候銀還沒死。

我一直覺得藍大原本不是那種會對被自己打敗的敵人趕盡殺絕的人,比如那些倒在空座町的隊長們,除了山本,其餘的人從藍大話音裏就可以看出他是故意不殺他們的。

後來和崩玉融合之後說話和行事才狠了起來,可是這裏,亂菊提到了亂亂,算是戳中了被力量控制的藍大心中最柔軟的部分,再加上這裏銀子因為和藍大的約定也沒有做的特別絕情(原著裏藍大被穿洞之後那句銀叫的太心酸,後來對銀全不留情也是覺得這個世界根本沒有對他好的人,所以而絕望了吧,後來一護也說藍大刀上只有寂寞。),藍大放過他們也就顯得合理起來。

嘛……反正我是銀菊黨,當初銀死了是一生痛,如果小妖精們還是覺得這裏人物ooc了就當是作者的一點小任性好了。

特別提示:鴉殺的預言原本是原著劇情+落落+靈王的預言,想想藍大被封印成那樣落在這倆人手上……是吧……別人殺不了藍大,神切可是個和崩玉同級的bug……可是因為藍大沒殺銀子這個小小的留情,未來已經開始改變了。

這一卷也算完成了,明天進入最終卷。

下章開始基本上不走劇情,全面進入撕逼環節~

最後靈王也跟著開撕了的說~感覺好激動噗哈哈哈哈,誰說我們亂亂沒有男配,誰說我們亂亂沒人喜歡……雖然就算是男配說娶亂亂也不會是因為喜歡她而是想占有她然後neng死她……不過男配好歹有男配的樣子了。

下章落落上線,藍大出來混終於要還了~

合卷:以涅槃為殺

☆、刑訊

“下面宣布判決,將原五番隊隊長藍染惣右介關入地下八層監獄無間,一萬八千八百八十年。”

一塊塊豎起的木排,一聲聲憤怒的控訴。

藍染諷刺地彎了彎唇,然而未等挑釁的話說出口,便聽到了凈靈塔的大門處傳來了一聲巨響,那只沒有被封印的狹長褐眸微微瞇起,一眼就看到了扛著刀的絕美少年十分霸道地踩上了豎著一號木排的桌子,手中那把擁有最強稱號的斬魄刀尚且滴著血,可見他闖進來的方式絕對不會太和平。

“來……來人……快來人!”

整個凈靈塔沈寂了片刻,繼而武力值低下的賢人們張皇失措地呼叫守衛,少年卻是毫不在意地勾唇一笑,輕蔑地哼了一聲。

張揚而艷麗,他這一聲低笑在嘈雜的凈靈塔中蔓延開來,如同修羅惡鬼般攥緊了每個人的心臟。

“夜羽落,他就是王屬貴族夜羽家的那個夜羽落。”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夜羽落擡眸掃視了一下重新安靜下來的四周,最後將陰冷的目光放在了早已被封印的藍染身上。

那種目光,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打了個寒顫。

是怎樣扭曲的情感,又是恨一個人有多深才會有這樣的眼神,好像找到了寶藏又好像尋著了仇家,冷熱交織在一雙眼睛裏,清澈又混沌。

他的目光太犀利,中央四十六室的賢人們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制止,只是眼睜睜地看著他走到了藍染面前,然後毫不留情地出手,將那個動彈不得的男子兇狠地砸在了地上。

堅硬的地面向四周皸裂,男子的血在裂縫中蔓延,但當夜羽落將他的頭掰過來的時候,發現傷口居然在慢慢愈合,這讓少年眼睛裏色彩更深一層。渾身散發戾氣像是暴風雨襲來時刮起的狂風,壓抑的,氣勢洶洶的,讓人不敢逼視。

“有趣,有趣,這就是崩玉嗎?我很喜歡,果然像繭利說的,怎麽玩都不會壞。”

笑——喪心病狂的笑從少年形狀美好唇邊漾溢開來。

周圍的人在瑟瑟發抖,唯有被他制住的藍染似乎早就預料到這一切一般,褐色的眸子沒有一絲慌張和恐懼,甚至連驚訝的感情也沒有半分。

“這家夥,我帶走了。”

沒有一絲商量的口吻,似乎只是在下達一個命令。

這才回過神來的眾位賢人哪裏容得了這般侮辱?

眼前的少年雖是唯一王屬貴族夜羽家的家主,但即使是靈王也沒有理由這麽霸道得幹預中央四十六室的決議。

“夜羽落,我看你是反了!”怒火中燒的聲音,來自高高在上的四號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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